麦子Th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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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树绕宫墙 01 (双太后/百合/中篇)

春树绕宫墙


01 借用了潘虹在《少年天子》中的孝庄,刘雪华在《宫锁心玉》《甄嬛传》中的德妃人设与形象。

02 架空清,京腔,部分设定借用史实,勿考据。

03 中篇,he。

 

 

“贵主儿起了吗?我看四阿哥身边儿的小荣子来寻摸好几回了。”

“今儿万岁爷带着阿哥们西山上围猎去了,不用上书房进学,估计回来早,阿哥爷想寻个空来看贵主儿。”

“难怪说天家骨肉情薄,这亲母子见个面儿都得偷偷摸摸的。”

 

曳地低垂的竹帘里透过丝丝缕缕的浅淡春光,也传来外院儿里小宫女们窃窃私语的声线。

 

禁中春日的午后是慵懒而无声的,红墙黛瓦,烟柳静水,平日里肃穆的宫城禁苑倒不再显得那么庄严不可欺了。

 

丹珠皱了皱眉,抄了窗边的竹板打起帘子便往垂花门外疾步走去。

 

两个小宫女似没发现她,抱着尚衣局拿回来的衣裳犹凑在一处咬着耳朵。

 

丹珠一声不吭,扬手照着腰背就两板子,两个小宫女刚要惊声叫起,便被丹珠眼疾手快的捂住了。

 

接着像拎小鸡子儿一般,两个小宫女被丹珠半拖半曳地拽到宫门口听不见人声儿的地方。

 

“都这你们这样式儿的,姑姑也别活了。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姑姑动怒可不是好玩儿的,两个小宫女忙曲腿蹲福,眼里裹着泪。

 

丹珠围着她俩转圈,一字一句道:“你们犯了忌讳,主子听见了就是大不敬,要传廷杖挖眼睛的。”

 

小宫女们吓得筛糠,忙不迭跪地向丹珠告饶,丹珠瞟了她们一眼:“别说姑姑厉害,这都是为了你们好。这会子教不好你们,不单你们自己挨罚受罪,还要给祖宗抹黑,连累你一家子脸上没光。做奴才得提着脑袋干活,宫里行走要保命,就得记住了——不听不看不议论。不是你的事儿,装聋子装瞎子装哑巴。万一不小心听了一耳朵,也得给我烂进肚子里,梦话都得绕开了说,记住没有?

 

小宫女们齐声应了嗻,跪着向丹珠恭恭敬敬行了大礼。丹珠向来严厉却也让人敬重,至少她是留情面的,刚才若是换了别的姑姑,只怕这会子人已经到内务府领笞杖了。

 

丹珠看着小宫女身旁侧放的大红漆盘,那是两整套叠得锋棱毕现的朝服,明黄乌金的团花袍,是贵妃出席重大场合时的行装,满宫上下除了皇后独一份儿的尊贵。

 

万岁爷前儿兴起答应了带着诸位阿哥们往西山狩猎去,今晚必是要大宴的,便是不宴群臣,后宫的家宴也是不可少的。

 

丹珠俯身拿起那两盘大红漆盘,缓缓道:“这衣服我来拿吧,你们回去禁足十天,罚俸三月,这程子阿哥们出宫,各处也乱,便不必出来了,回去静思己过。”

 

原本是掉脑袋的罪过,谁曾想不过是禁足罚奉边便过去了,小宫女忙不迭地起身叩首谢恩。

 

丹珠不耐烦看她们,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手捧着大红漆盘一步步往回走,心里却也开始琢磨起来两个小宫女刚刚的窃窃私语。

 

四阿哥身旁的小荣子从天没亮便不停往这边外院凑头凑脑,她何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而偏偏贵主儿仿佛视而不见一般,晨起便说头风症又犯了,连早上给皇后主子的问安都叫人告假了,甚至还特特叫了太医过来问诊。

 

贵主儿在宫里向来低调不打眼,今儿搞得这样兴师动众,谁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不能见四阿哥,尤其在四阿哥要被万岁爷嘉奖的时候,她不能让皇后主子见着她。

 

她是四阿哥的生母

 

可阿哥还小,她越是这样避着,孩子越是想要见她。

 

尤其是今儿好不容易逮着儿个机会,不用进学,各处人多又乱,他能来瞧瞧她。

 

丹珠思及此也只能摇摇头,手捧着漆盘穿过花香馥郁的庭院,打起帘子走进来。

 

拔布床的银钩子子啊摇曳间吱扭轻响,丹珠忙和一旁一直盯着的素兰小心上前打起床帘:“贵主儿醒了?”

 

她们头顶飘下一阵轻软酥柔的嗓音:“四阿哥身边的小荣子来了是吗?”

 

丹珠和素兰惶然抬起头来,却正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那眼睛里彷佛是春水烟波,无端便含了三分柔情荡漾,却又带着浅浅的哀愁。

 

丹珠不敢隐瞒,忙纳福道是:“回贵主儿,是,今儿一大早就在宫门口探头探脑的了,奴婢瞧您今日身子不爽利,就没通传。”

 

她仿佛听见一声地不可闻的叹息:“让他转告阿哥爷,我今儿身子不好,家宴是去不成的。他要来,便问过了皇后主子的安,寻个空儿悄悄地从后院儿进来。”

 

丹珠惊诧抬起头,却瞧见贵妃脸上淡淡的,接着道:“你去长春宫一趟,替我给主子娘娘回禀一声,就说今儿瞧过了太医,已经大安了。只是今晚这大宴怕还是不能够,请娘娘替我向万岁爷告罪了。”

 

皇后不住在坤宁宫,那里除了皇帝大婚期间设洞房,平时只作萨满祭司用。皇后在东西六宫里自由选择住处,便在执掌凤印之初挑了了长春宫。这地方在后宫十二宫里不算突出,但是出过好几位全福皇后。主子娘娘选在这里,大概也是为了占些吉祥寓意。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丹珠闷着头一路往前走走,贵主儿住的储秀宫出来出来转进三所殿和养心殿夹道,过启祥门就是长春宫。长春宫是黄琉璃瓦歇山顶,宫门前设了铜龟铜鹤各一对。

 

出檐下有宫女站班,看见她来了便进去回禀,一会儿一个嬷嬷挺胸突腹的出来,往里比了比:“主子娘娘传呢,进去吧!”

 

屏息绕过了地罩,进来东梢间跪下来磕头:“奴才丹珠,给皇后主子请安。”

 

梢间的青砖上铺着新疆地毯,手心撑在上面软软的,很温暖。眼角余光正好扫到皇后的石青色常服袍脚,层层叠叠的掐丝满绣,华美而庄严。

 

皇后坐在东梢间的炕沿儿上,似是在看内务府新进的绣花样子,她没什么语气地嗯了声:“起来吧!你家贵主儿身子可大好了?”

 

丹珠并不敢抬头,只屏气凝声将贵妃推辞晚上大宴的话重复了一遍。

 

言毕,皇后竟没什么言语,丹珠和周围人都不敢说话,只低头瞧着青砖地上的花纹,连根针掉在地上都清脆可闻。

 

丹珠脊梁骨上发汗,料着有人早往皇后跟前儿递话儿了,四阿哥跟前的小荣子在储秀宫门口转悠小半天了,便是贵主儿不理,也定有闲话传过来了。

 

皇后垂着眼,似乎才悠悠然看完手上的描画样子,她慢声慢气地说:“贵主儿整天个儿三灾小病的,总是不好。明日再传太医给她仔细看看吧。四哥儿和她也总骨肉情深,传话过去,阿哥爷今儿回来先不必往我这里来,先给他额娘问安去。”

 

丹珠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去,她跟了贵主儿已有几年,但并不常往皇后这里来。她今日似乎才终于看清这个在前朝后宫中无数风言风语的皇后。

 

她乌发云鬓,销金石青的满绣常服沉的肌肤尤为雪白,光洁的额头下娥眉婉转,波光潋滟。皇后和贵主儿的美不一样,贵主儿是春水细流的浅浅哀愁,她却是夏日盛阳的气度与华贵,甚至有些凌厉的锋芒。

 

她并不年轻了,三十出头的年纪在后宫无数十几岁争奇斗艳的芬芳里已经算是花至荼蘼,开至极盛却也有下一刻便要一点点衰败的感觉。

 

“你今年多大了?”

 

皇后冷不丁的问话,让丹珠太阳穴上一蹦,她提防着,小心翼翼地答:“回娘娘的话,奴才今年二十了。”

 

她听见一声低不可闻的惆怅的叹息:“我入宫时候也这么大,真是个好年纪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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