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Th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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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新坑：禁庭春昼（太后摄政王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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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转时，已是数天后。

洞口汹涌而至的明亮让她想抬手遮挡，却发觉右手动弹不得。她这才发现一片天光迷蒙中，他半倚在石床边沉沉睡去，身上衣衫破碎，血色浸染已干涸狰狞，但依旧紧紧抓着她。

她想将他移上石床，可身体虚软似轻飘的浮云，使不上半分力气。

 

这时，不远处传来师兄的声音：“师妹。”还未及回答，师兄已快步上前，伸手以灵力探查她的身体，“伤已无碍，再休息几日便好了。”

 

师兄的声音惊醒了沉睡中的师弟，她刚想询问他的情况，便觉右手的力量一空，转头便对上他泛着血红而不可置信的双眸：“师姐，你终于醒了！”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样子，整个人如同从血泊中走出，还有眼中若隐若现的杀戮。她惊异地抓着他的双臂：“你怎么这样？可是伤到了哪里？”

 

他却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我没事，师姐，这次是我鲁莽了。”

 

师兄望着他欲言又止：“师弟守着你整整三天，甚至我要为你疗伤，他都不准。”他顿了顿，终于说道，“师弟你天赋异秉，不在我们之下，只是需要更加静心修炼，需将这天赐灵力用好，莫再做此次之事了。”

 

她未听出师兄话外之意，只是焦急地上下打量他，确认无事后，狠狠拧了他：“你长本事了，连师兄和我的禁制都能破，算你这次走运没受伤……”

 

“你受伤昏迷后，师弟斩尽了不周山一切异兽。”师兄出声打断了她，“我找到你们的时候，不周山已是血泊之海。”

 

她震惊地望着他，他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安，只是小声说道：“师姐，我不想你再受伤。”

但他的不安很快烟消云散，被前所未有的惊喜取代——她并未像师兄那般对他有隐忧，她是欣喜且骄傲的，他从未见过她这样望着自己：“真厉害，师弟。”

 

她眼中的光亮，比日光更盛。

他隔了千万年，仍还记得。

 

这次意外后，他们都不再像往日那样贪玩，知晓了自己的责任与薄弱，开始随着师兄勤加练习。

只是师兄布置给他的课业中多了许多清修静心的内容，并多次告诫他要好好掌控自己的天赋灵力，切莫胡为。

 

呵，他自嘲的想，师兄大概从那时起便对他有所戒备了。可那又如何，师兄是在恐惧，恐惧三界中他唯一不能掌控的师弟。

 

而他也是从那时起，隐隐有了同师兄一样的志向，他明白必须强大起来，才能得到和保护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在不周山，她飞身而来，拼尽一切将他挡在身后；他抱着坠落昏迷的她时的那种恐惧和绝望，像是整个天地都在陷落崩塌；还有她知晓他斩尽异兽后，眼中的盛放光芒。

 

是呀，他们曾经并肩修炼，感情甚笃。

——第二章 前尘 完——

第三章 执念

 

外间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将他拉回现实，是扫把星回来了。而同时，他感觉到元神中的一块枷锁彻底失去了作用。

 

他前次向误闯禁地的扫把星展示了五百万年前他和师兄的大战与阴蚀王的名号。以他对师兄谨慎性格的了解，当年他落败封禁后，师兄定会抹除有关他的一切记载，除了当年参战的远古众仙，不会再有人知晓他。

 

而误闯禁地的扫把星若是查不到他的底细，因好奇而回来，便不是胆小之辈，有加以利用的机会。

 

在他的步步引诱之下，扫把星又一次进入了禁地。如他所料，扫把星果然去查了他的底细，但出乎意料的是，扫把星竟真的找到关于他的记载之书。

 

“那本书也是偷来的吧。”尽管这样嘲讽地说着，他心底却想看看那书。师兄怎会允许有关他的记载留存？

 

翻开扫把星献宝似递上的书，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映入眼帘的第一幅画竟是当年他度过天劫成年后，她为他画的[1]。而画的背后这样写着：

 

“阴蚀王者，名曰玄冥，古天神也，与玉帝王母皆化生阴阳，生为神灵而能言，同门修行于昆仑数万载。风貌甚都，威严燄然，执北溟剑，变化神通，法力不于玉帝之下。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阴蚀王随玉帝平西海，定幽冥，魍魉不知所往。玉帝御极而封幽冥之主，不满，众仙又多以诸侯太盛谏之，阴蚀王遂以天庭无道而反……[2]”

 

“平西海，定幽冥，魍魉不知所往”、“众仙又多以诸侯太盛谏之”……他有些不可置信，这些几乎是为他辩白的字句绝无可能是师兄写下的。

只可能是她了。

 

他翻着书的双手有些颤抖。

 

压下澎湃的思绪，他开始引诱扫把星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向扫把星讲述了五百万年前的故事——

“……志向高远的小师弟要一统三界，却被大师兄百般阻扰，极力压制。最后他联合二师姐与三师弟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大战。空前，也必将绝后。在最后的关头，三师弟失败了。那自以为是的大师兄便把他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洞之中，如今已经五百万年了。”

 

“那大师兄和二师姐后来怎么样了？”故事的结尾，扫把星这样的问道。

 

他有一瞬的失神。

 

“一个做了王母。”他却被遗忘了五百万年。

 

扫把星又接着感叹道：“怪不得王母娘娘这么厉害呢，今天把七公主剔除仙骨了，对亲闺女都这么狠。”

他暗暗冷笑，五百万年了，她还是如此，所谓天地正道胜过一切。

 

不过这次于他却是好事。

 

接着他向扫把星展示了交易——帮助他将另六个仙女引下凡，事成以后他将封扫把星上仙。

 

虽然扫把星听后不屑一顾地离开了：“有这本事我自己早当上仙了，还用得着现拜师傅。”

 

但他并不心急，很显然扫把星已经动摇了。欲念，这是天地间最可怕的东西，无论神鬼人妖。而一旦燃起，哪怕万劫不复，也只能步步上前。

 

于他也是。

 

他并未告诉扫把星自己就是阴蚀王，只说自己是阴蚀王的大弟子，然后动用微弱的法力隔空传音震慑了扫把星，并不是觉得以幼年的样子现身而耻辱。

 

而是这个模样的他，只有她和师兄见过。

 

看着扫把星远去的背影，他牵了下嘴角，伸手抚摸着那本关于他的记载之书。

 

师姐，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TBC——

注：[1]《阴蚀王传》中的阴蚀王画像在原剧中是真实有的，截图见下。我觉得画的挺好看的，就借此脑洞是师姐画的，发个糖。后面那段话是我瞎编的。

 

[2] 改自《史记》、《二郎宝卷》、《淮南子》，古文功底一般，轻拍。在我的设定里师弟黑化主观因素就是权力+师姐，也有一定客观因素，但不是洗白他，后面会写。他和师兄师姐一起平定三界后，虽然个人能力很强，他本人并不具备类似师兄的当群体领袖的能力，加上功盖镇主比较张扬，就被发配去掌管幽冥了，由此彻底黑化。

 

[3] 放一下潘虹老师在电影《杜十娘》里的剧照，在我的想象里，师姐的青年体就是这样啦！真的太美了！最喜欢第一张侧脸。